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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谨容严肃地道:“大老爷一下子成了这个样子,心里是不好受的,脾气不好也正常,还请大伙儿看在太太、二爷和我的面上多担待些。
你们辛苦,太太、二爷和我都记在心上的。
等过了江,姨娘们方便了,自然要安排大管事去做外头的事。”
朱见福家的本来也就是想得林谨容一句准话,闻言不由定了心:“二奶奶客气,伺候主子本来就是下人该做的,说什么担待不担待?”
言罢欢欢喜喜地退了去。
“毅郎,咱们要坐船啦。”
林谨容将毅郎搂入怀里亲热了片刻,正要领他去探望陆建新并林玉珍,就见陆缄怒气冲冲地走过来,不由奇道:“你这是和谁生气呢?”
陆缄道:“想必你适才也听人说了,有人骗了你大伯父派来看船的管事,欲骗船家送他过江?”
林谨容点头:“是有这事儿,你怎地也知道了?”
陆缄冷笑道:“这骗子,不但骗你娘家的管事,还骗了人家的女眷。
现下被人家拿了现行,听说他姓陆,是我陆家的族人,便寻到这里来要我给个说法。”
“这谁啊?”
林谨容吃了一惊,又隐隐有些预感,只等陆缄替她证实这骗子是不是她想的那个人。
陆缄正要开口,就听外头一阵嘈杂,有人大喊道:“陆二郎!
小肚鸡肠的陆二郎!
冷血无情的陆二郎!
你凭什么敢说把我除了族谱?你算老几?什么时候轮到你作主了?你见死不救,赶尽杀绝,会遭雷劈的。”
恰恰正是陆绩的声音。
陆缄大怒,下车迎上去道:“多行不义必自毙,乱贼恶徒人人得而诛之!
将你除了族谱算是便宜你!
若是太平之时,必将你送官严办!”
林谨容掀起一角车帘看出去,只见陆绩头发散乱,衣裳破碎,一脸的泥和血,满脸狰狞,疯子般地朝着陆缄这边挣过来。
正在玩闹的孩子们看到他,齐齐吓得哭着乱蹿。
紧接着,陆纶黑着脸过来,一把提着他衣领,像抓只小鸡仔似地将他提在手里,挥起擂钵似的拳头照着他的鼻梁就是一拳。
陆绩“呃”
了一声,头软软地耷拉下去,陆纶拖死狗一样地把他扔到一旁立着的几个陌生人跟前,大声道:“给你们了,这种品行败坏之人就算是打死了我陆家也不会吱一声!”
那几个陌生人面面相觑,犹豫不决,陆纶不耐烦地道:“要不要?刚才不是还哭着喊着要公道么?这会儿又蔫种了?”
后头挤上一个年轻男子来,满脸戾气地冷笑道:“既如此,我便不客气了。”
手一挥,那几个人便将陆绩拖了去。
林谨容放下帘子,在毅郎的额头上响亮地亲了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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