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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替她拉开车门,上车坐在她身旁。
她看着他的侧脸。
在他三十年的人生里,因为父母到底遭受过什么,暂时无从知道。
也许,以后,等过去结束,将来静好。
哪天哪个时候,他会愿意在家中跟她说吗?
尤明许握住他的手,自己都没察觉,握得有点紧。
殷逢看她一眼,忽的笑了,说:“尤明许,我不要你的这种可怜。”
尤明许察觉到他话语里的冷意,心里有点不是滋味。
车厢里的气氛似乎也有点僵了。
她静默片刻,抽手直接就在他头上敲了两下:“又阴阳怪气给谁看?你还要不要……”
话语一顿。
他却明白了她所指的,看她一眼,吐出个字:“要。”
尤明许笑了。
气氛就这么又让人舒服了。
过了一会儿,殷逢把她搂进怀里,手在腰上摸了几把,暗暗用力,叫她麻得很,还有一点点不过分的疼。
尤明许在心里骂了句“神经”
,却忍不住抓着他另一只手,一下下捋着他的一根根手指。
过了一会儿,就有种感觉,觉得他整个人是真的放松下来。
警车一路向第三个犯罪现场疾驰,正是中午,太阳明晃晃地刺眼。
尤明许想:
什么是家庭的原罪?
到了最后,一无所有的殷尘,留下的是这样仿佛孩童胡闹般的残忍仪式。
也许,我们每个人,总以为随着年岁的增长,会离家越来越远。
其实,任何人,无论有罪无罪,无论是活得困顿罹痛,还是如鱼得水。
无论身在天涯何处。
一抬头,谁不能看到那年那天,家中那盏柔和的灯光下,那个孩子沉默矗立的影子?
终其一生,无法改变。
——
这是惩罚者组织被连根拔起后的第五天。
三起案件,发生在短短6个小时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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