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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啊,才五六岁的小男孩,可当初他仗着年纪小,疑心不到他身上去,可是害了不少的人。
姜明月嗤笑了一声,“若是有了祸心的,哪里还有年纪大小的说法。”
桑青神色一凛,当即就去做了。
姜明月回了自己的屋子,红玉据说是晕过去被抬了下去。
屋子的鎏金缠枝香炉里燃着水梨香,里面还增添了一种安神的香料,将那些血腥味完全掩盖住。
等了半刻钟姜明月就有些乏了,倚在软枕上养了一会神。
桑青进来的时候姜明月就醒了,只因她的裹着一种难闻的草药味。
姜明月半垂着眼帘,没有多少的惊讶,“从树底下找到的?”
“是,我仔细瞧了瞧桃树地下,确实由翻动的痕迹。”
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,桑青心里总有些不安。
“不要声张,明日会请大夫来,你私下找个由头,问问这个是什么东西。”
姜明月也有些恼火,她还没有动手,什么牛鬼蛇神就找上门来了。
桑青唇瓣上下张合了半天,“要不要告诉侯爷和夫人,若是他们知道的话......”
“你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,何必弄得众人皆知。
若只是我的疑心,到时候还闹了笑话。”
姜明月语气淡淡的,却带着不容置喙的肯定。
桑青不由地看向人,只见阳光之下,少女恬静的侧脸如画,眼神坚毅。
分明自家姑娘的样貌没有任何的改变,可身上的气度完全变了。
沉稳的、恬淡的、不动声色中却有通晓一切的睿智,让人不由地去相信。
桑青隐隐约约有感觉,从现在开始,有些东西或许是要改变了,以往的那些平静终将被打破。
交代完事情之后,姜明月挥手让人下去,自己独自去了书房。
上好的羊毫浸染着墨汁在光洁的纸面上游走,在这个明媚温暖的午日里,那些隐晦的、血腥的事情随着墨香一一铺散开来。
父亲遭人算计战死沙场,母亲离世,三婶杜氏连同六皇子算计了整个侯府,她的三个哥哥相继离世。
若不是大哥还有个子嗣,怕是侯府就要交到三房手上。
她在闺中就是做账的能手,那时她听了人的哄骗,以为父亲的死与三皇子有关,站在了六皇子一方,参与朝堂之事,手中做出的假账无数。
那时候,顾和曾劝过她,六皇子手段阴狠,终不是可以信赖之人,她没放在心上。
可到头来,还是三皇子登上大位,她也在最后一刻才知道,自己错得究竟有多么的彻底。
这一世,她定是要让那些人血债血偿,以慰籍侯府满门鲜血。
所有的事情都要慢慢筹谋。
火舌舔上写满了字的纸张,将那些惨痛过往焚烧干净。
此后又是一段崭新的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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