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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成泽笑着在陆凝凝身边坐下,把人圈在怀里,言语间带着点撒娇的意味。
“朝堂之上虚与委蛇,午膳圣上赐了宴,闹腾到现在,当真比打仗还烦。”
陆凝凝笑着亲手给他倒了茶,放在一边晾着。
伸手摸了一把顾成泽的脸,很夸张地说:“哎呀,看把我们王爷折腾的,半日不见都瘦了。”
顾成泽被他逗笑了,蹭着陆凝凝的肩头乐道:“哪就那么夸张。”
两人闹了一会,顾成泽忽然反应过来。
“对了,我此刻合该去给母妃磕个头。”
陆凝凝不知道顾成泽从小到大在老太妃那里碰过多少回壁,以至于每每提起她来,本能地收敛表情,做出一副不疼不痒,没血没肉,不会哭不会笑,像个假人一般的模样来。
陆凝凝心里一痛,握着他的手更紧了。
“我原想进门便去拜会母妃的,是嘉依陪我进的门,说是太妃娘娘要午睡,也不大想见人,行礼问安便免了。”
“哦”
顾成泽淡淡应了一声,面上依旧无波无澜。
他不知晓自己的身世,当儿子地从战场上九死一生地回来,而母亲却连见都不愿意见一眼,那心里的滋味能好受才怪了。
陆凝凝不大会劝人,只好扯开话题。
“今日去朝堂如何,圣上和御史言官们,可有异议。”
顾成泽正色道:“军中自然一口咬死了,梁王是不堪其辱,愤而自尽的。
我来时便料想了,朝堂之上必有争议,想了无数个应对的法子,结果却有些出人意料。”
“此话怎讲?”
“朝堂之上,文臣们好像都长了同一条舌头,一个提出异议的都没有。
我看此事,是纪王授意不提的。”
陆凝凝有些不解,“纪王爷听闻门生故吏众多,他若着意,倒是能稳住几分局面,可是,他为什么这般做?素日里咱们也没有什么交情,又何况上次嘉依妹妹的事,咱们只有得罪他的份儿。”
顾成泽眉心一跳,淡淡道:“梁王身死,他那余下的那两个儿子,现在被纪王接了去,养在膝下。”
陆凝凝瞳孔微震,这位纪王爷,能力不俗,却常年游离在储君的边缘,就是因为没儿子。
到如今,梁王过世,他白得了两个儿子,往后后继有人,荣登大宝,亦是名正言顺。
又何况梁王的两个儿子,一个四岁,一个两岁,这般幼小,连事都记不得多少,现在开始养着,便跟自己亲生的是一样的。
东宫那股子风,只怕是要刮到纪王府去了。
“所以,他是想卖你个人情?”
“想来是如此。”
陆凝凝长叹了一口气,“且不管风云如何际会,别再闹出乱子才好。”
“放心吧,这段日子总归安稳了,皇后娘娘还说,要办个宴席,请各家的大臣官眷们热闹热闹。
不顾我瞧着,倒像是要个此次的功臣说亲的意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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