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援军已在路上!
我们只要再坚持三日!
就三日!
"
说着,猛地挥刀指向西荒军阵,"
到时候让这些蛮子看看,什么叫北祁边军!
"
"
杀——!
"
最后的冲锋号角响起,残存的天虞守军如受伤的猛虎般扑向敌军。
没有精妙的战术,没有保留的后手,只有最原始的血性与悍勇。
一名断了右臂的士兵用嘴咬着刀,单臂攀上西荒人的战马,硬生生将敌人拖下马背。
满脸稚嫩的新兵被长矛贯穿腹部,却死死抱住敌人的腿,让同伴一刀斩下敌首。
白发苍苍的老校尉带着十几个伤兵死守隘口,直到被西荒铁骑踏成肉泥,也没让敌人前进一步......
战斗从清晨持续到日暮,雪地被鲜血染成暗红色。
西荒人怎么也想不明白,这支明明已经弹尽粮绝的军队,为何还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。
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山巅时,西荒人退兵了。
是的,西荒退了…
于中拄着刀,单膝跪在尸堆上,左眼边缘被箭矢射出一道口子,鲜血顺着脸颊流下。
环顾四周,天虞守军十不存一,但阵地还在,军旗还在。
"
我们......守住了......"
嘶哑着说道,眼睛微微一眯。
远处,似乎有火把如星河般蜿蜒而来。
这一刻,天虞山的雪格外红。
……
当前去南昭支援的楚夜带着三万铁骑踏过结冰的离江时,看见的是这样一幅景象。
破碎的军旗斜插在尸堆上,冻僵的手指依然紧扣着刀柄。
箭塔倒塌的废墟里,半截短矛穿透某个西荒骑兵的咽喉。
雪地上凝固的血迹像一幅狰狞的画卷,记录着这场厮杀的惨烈。
而当他的目光落在隘口最高处那个年轻人身上时,握着缰绳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。
于中拄着一柄卷刃的战刀站在那里,左眼缠着的纱布早已被血浸透,残破的铠甲上结着暗红色的冰碴。
在他身后,幸存的人相互搀扶着列队,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,但眼神依然锐利如刀。
两支军队在隘口前相遇,却出奇地安静…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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