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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月下旬天气渐凉,平日早上在二门儿嬉笑玩耍的几个小丫头也都躲进了屋子里。
做活计时也都换上了厚实的秋装。
舒槿画却是个不畏冷的,卯时起床练功,也没有想着换厚衣服。
初雪同样是个心大的,却没有舒槿画身体好,早上两人你来我往的一通比试,发了汗,下晌就略微有些低烧起来。
初秋少不了一番说教,可嘴上唠叨着初雪不省心,还是亲自去请了郑怀鸣来给初雪看病。
舒槿画也心有愧疚,对初秋的唠叨也笑眯眯的听着。
还让初雪好好休息,不好利索了,不让出门。
初雪是个闲不住的,这一生病不能出门,可让她难受的半天,可也不敢忤逆主子的话,喝了药只好乖乖躺好。
回了闺房的舒槿画却犯了难。
明儿是二十二,和舒槿棋约好去雀屏山赏花的。
雀屏山桂花品种繁多,一年四季繁花似锦,而且每年还有两次赏花宴,今年下半年的赏花宴,正是在九月二十二。
二十八日舒槿画及笄礼,提前几天会很忙碌,趁着现在还不着急,舒槿棋打算带着舒槿画出去游玩儿一番,放松放松。
舒槿画原本打算带着初雪出门的,初秋心细,留下看家护院她能放心。
可如今初雪生了病,怕是不能和她出门了。
舒槿画正在犯难,送了郑怀鸣回来的初秋走了进来,“小姐,郑老先生已经送回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
舒槿画心不在焉。
“小姐?您怎么了?”
初秋听出舒槿画语气不对,上前问道。
舒槿画也想找初秋细细问几句,遂拉过初秋,二人进了里间的暖阁。
“原本是想让你留下看家,可初雪生了病,明日也不能和我出去了,我这正在犯愁。
带你去,又怕这院子里不消停。”
初秋得知舒槿画为了这事愁得皱了眉,大眼睛眨了眨,捉摸着开口说道,“小姐,院子里的二等丫鬟都能够用的,您放心,那四个丫头都是大管家调|教好的,而且这几天奴婢也都仔细观察了,忠心都没问题。”
“府里的下人都经过大管家的手么?”
舒槿画对于学士府的人事变动实在不甚了解,只能问心细的初秋了。
“这些年府里并没有采买太多的下人,不过这事都是内院的管事嬷嬷和人牙婆子来办的,只有小姐们的贴身丫鬟和三少爷的书童小厮,是大管家调|教的。”
初秋想了想,又说道,“不过早些年听说,老爷刚搬迁至北海巷的学士府时,府中的下人都是宫中给拨过来的。
但如今却提都不让提,新人更是不知此事。”
舒槿画敲打桌面的手指一顿,眼神暗了暗,“宫中?”
“嗯,如今府中应是还有当年的人。”
北海巷的学士府,是十三年前舒越入了阁,初当阁老时,先帝赏赐建造的。
要说当初一同赏赐的下人,也应是先帝的人,不可能让舒越如此忌讳。
即使当初先帝对舒越有监视之意,可如今武帝也已经登基七年,而且舒越也是越发位高权重。
要说处置几个已经没有靠山的下人,那还不是手到擒来?
可舒越就是没有这么做,才叫舒槿画更加不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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