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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道:“伸出手来。”
陆升便警惕看他,谢瑢见他如受惊的梅花鹿一般草木皆兵,却是他过去操之过急,方有今日的局面,日后还需徐徐图之才是。
谢瑢便叹道:“昨夜……不过是你受欢喜佛蛊惑,一时糊涂罢了,又不曾铸下大错,何必耿耿于怀。”
陆升如今回忆得分明,他情潮涌动,失控搂住谢瑢同他缠绵求欢,忘情时甜言蜜语说个不停,更同谢瑢赤身相贴,鼻息交缠、辗转深吻,谢瑢更反复挑逗他几处要害,胯||下那物硬了又软、软了又硬,泄了不知多少回,享尽人间极乐。
他更能忆起谢瑢那器物抵在腹侧时,坚硬如铁、滚烫如炭,更是彼此厮磨取悦,做尽了难堪事。
如今见谢瑢云淡风轻,不值一提的模样,不禁生出些许世态炎凉、人情凉薄的悲怆来。
他便克制不住冷笑道:“谢公子不觉得是错,未必旁人也是一般想法。
既然如此……陆某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,然而……”
谢瑢却突然神色古怪,打断陆升气冲冲的质问,反问道:“抱阳,莫非你以为昨夜我对你做了什么?”
陆升见他竟然翻脸不认,倏地站了起来,一掌拍在桌上,怒道:“你、你、你自然做了什么!”
谢瑢终于失笑,本就柔和的神色愈发如名月生辉,本想要再逗弄一番,又唯恐惹得这年轻军士勃然大怒,难以收场,只得安抚道:“抱阳,冷静些。
你昨夜被日光哄骗,险些成了那揭罗的圣子,我不过为你纾解欲念罢了,至于夫妻和合、龙阳交欢之道,半点不曾涉及。
你担心什么?”
陆升一愣,又听谢瑢促狭笑道:“我若当真对你做了什么,眼下你就起不来了。”
陆升于床笫事不过懵懵懂懂,知之甚少,只是他清晨醒来时,并未察觉身体有半点不妥,如今又见谢瑢神色坦然,矢口否认,想来果真是未曾做什么不妥之事。
一时间不觉有些窘迫,“阿瑢,我……”
谢瑢并不同他纠缠此事,仍是柔声道:“左手伸过来。”
陆升这次依言而行,伸手放在桌案上,谢瑢却只轻轻握一握他手腕,一条青石串便出现在陆升手腕上。
青金色石子颗颗不过绿豆大小,雕刻成莲花模样,朵朵纹路清晰、栩栩如生,三成闭合成花苞,三成左右全盛开,剩余四成,盛开程度各有不同,竟朵朵都有变化。
凝聚在这小小一串之中,当真是巧夺天工的手艺。
陆升心中有什么一闪而逝,只觉这手串眼熟得很,沉吟道:“这是……”
谢瑢道:“你有垂水灵花防身镇魂,怕什么魔剑作祟,无端端杞人忧天,多生事端。”
他一松手,那手串便渐渐淡去行迹,陆升摸一摸左手腕,却半点寻不到踪迹,不禁皱眉道:“这是,你送我的?在小李庄遇到地狼挖破那什么泉时……”
谢瑢道:“正是。”
陆升摩挲手腕,忆起前前后后,头顶显出青莲幻象,降下宝光护身的次数,不免对谢瑢又多信几分,低声道:“既然如此……为何不早说。”
谢瑢哼道:“我不爱说。”
陆升哑然无语,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半,方才问道:“拿魔剑害我,又送灵花手串救我,岂非出尔反尔,你究竟有什么企图?”
谢瑢板起脸道:“你留着悬壶,降服其中……妖魔,于我有大用,若是降服不成反被制却不妙了,自然要送灵花救你。”
陆升横他一眼,冷嗤道:“分明是先害人,又后悔,只是那魔剑认人,反倒摆脱不了,只得送我灵花,亡羊补牢。”
陆升学谢瑢冷嗤,倒学了有五六分相似,谢瑢似是被说中心事,一径沉默不语。
陆升见他哑口无言,又冷笑道:“你还有什么话要说?”
谢瑢生硬道:“……那揭罗宗的圣子,以色||欲侍奉诸位高僧,谓之欲念见佛。
你若不想做圣子,往后还是莫要同日光见面为好。”
他这话题转得拙劣,陆升却仍是被他骇得动容,“这等邪宗,如何竟被兴善寺视为上宾?”
谢瑢道:“不过是教义有差,更何况圣子地位崇高,人人趋之若鹜,却是求也求不来的。
净业宗以杀生为天职,搅乱朝纲,那揭罗宗却镇守西域,抵抗贼寇,是我朝在西域的第一道护盾,今上自然待之以礼。”
无怪日光也曾提醒他,那揭罗教义与礼教彼此难容,却是陆升孤陋寡闻,才令自己身陷困境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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