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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心里还是要对付士族,一辈子在呆在深宫中,也没有大志向。
他根本没有读过什么书,梁冀只是把他当傀儡,处处防着他,不可能派人教他怎么治国,宦官掌权后,让皇帝避开士族都不及,更不会请学术渊博的大儒去教导皇帝,质帝所有知识见识都来自道人,而道人都是化为之人,哪里会说治国平天下的道理。
在道人影响下,质帝采用无为而治,精力放在修炼长生上,只在意自己的安危。
这种消极的办法,张易是不太认同的:“杀得千里无鸡鸣,外族进来怎么办?”
“不是有你吗?”
质帝还是不以为然。
张易试图让他了解胡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:“匈奴强盛时,鲜卑叫东胡,只有很少人,匈奴走了,东胡分出乌桓和鲜卑,才没有多少年,乌桓就闹起来,乌桓被压制后,鲜卑有起来了,现在已经有十几万引弓者。”
哪知质帝并不是一点都不了解,反而有自己的见解:“被你烧了一场大火,鲜卑至少几年不足为患,给你几年时间,对付不了十几万鲜卑?只要鲜卑还骑在马上放羊,就不足为惧吧。”
张易虽然下达禁口令,臧昊也配合掩护,上书给皇帝时,他却不敢隐瞒,因此皇帝知道大火是张易放的,现在皇帝却认为,鲜卑入寇并不是无解的。
草原就这么大,强盛如匈奴,也不过百万牧民,凑成几十万骑兵看起来强大,却不是常备军,这些人先放大半年的羊,等草黄才会来打仗,抢了东西就会回家猫冬。
学种地的胡人却不一样,有地有人后,就能慢慢蚕食大汉的土地。
难怪这次皇帝会派兵征伐鲜卑,因为这次鲜卑是来抢人的,准备种地的鲜卑和骑马放羊的鲜卑,是完全不同的文明。
皇帝和张易都不知道,几年内,鲜卑确实不能入关了。
今年鲜卑是三部同时对东汉进行入侵,檀石槐还让他们以抢人为主,为了能抢到最多的人口,檀石槐给三部分别定了入寇时间。
因为鲜卑中部已经移居云中,距离雁门郡最近,最先进入雁门郡抢劫,他们是檀石槐放出的诱饵,东部鲜卑紧跟着入侵幽州,汉朝不想被抢光人口,只能派兵去北方。
等两部鲜卑把汉军吸引到北方后,他才亲率西部鲜卑大军,进入北地郡。
如果没军队阻挡,他不介意到三辅和司隶来转一圈,这里人口最密集,可以抓到更多百姓,只有种地人多了,他建立的国家才稳定。
檀石槐规划不可谓不毒辣,传信时机控制得也很好,只要朝廷大军北上,中原内部肯定空虚,西部鲜卑的骑兵其实等在北地郡外面,他们离洛京距离最近,可以后发而先至,抢夺到最大的胜利果实。
结果人算不如天算,偏偏碰上不按常理出牌的张易,绕过中部鲜卑骑兵,自顾自跑到漠北放了一把大火,结果大火顺风而下,首先就堵死了鲜卑中路回程,并且顺风而下,一直往东烧到海边,刚好挡住东部鲜卑入侵,东部鲜卑见到大火过来,立刻回师北逃,他们没有人员损失,今年却再无入侵可能。
因为草原荒草太盛,大火还逆向蔓延,缓慢往西部推进,结果檀石槐集结大军等在北地郡西面时,大火已经从他们后面烧过来,而且当时风向转为北风,大火铺天盖地从四面往他们围拢过去,西部鲜卑五万骑兵逃无可逃,最终靠在下风头放火阻隔,并脱掉身上皮袄,自己趴在地上用土盖着,燎得浑身血泡,才逃得一命。
马却没有办法,就算没被烤死,也是浑身烧伤,随后就碰上大雪来临,战马十不存一,当他们裹着死马皮,狼狈逃回河套时,才发现家里更惨,成群的牛羊都被烧死了,在旷野中变成一个个小雪堆。
檀石槐也不知道,受损的不仅仅是他们河套地区,大火越过他们后,继续向西肆虐,遥远的羌人部落同样遭受灭顶之灾。
草原民族互相攻伐征战,从来没有人敢放火,就是因为草原大火威力太大,借着风势,可以让万里方圆烧成一片白地,偏偏张易纸上谈兵,不知大火威力,还差点先烧死自己,最终放出整个西北部游牧民族以为是天罚的超级大火。
“看来每年都要去放一把火才妥当。”
“当然不行,你知道吗,你一把大火,还让北地郡十几万人变得流离失所。
我为什么把你的兵,变成铁血营,还驻扎在宫城里?只要他们说出去,你就是天怒人怨,所以,你得记住,这次是天火,不是哪个人放火。”
“连北地郡都烧着了?我以为在关外大火烧到海边就没事呢。”
张易真没想到波及范围会这么大。
“十几万人要赈灾,国库是供不起的,我帮你卖书赚钱,你是不是也帮我想想怎么赚钱?”
皇帝来找张易谈心,也确实是没有办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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