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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混蛋,给你三分颜色,你就开起染坊来了,信不信我现在一刀劈了你,把你扔到河里喂王八!”
一听说当妾,柳叶青顿时变脸。
不过李炎卿倒是一副吃定她的模样“你杀了我,上哪找个肯跟你合作的知县去?大明朝读书人是个什么德行,你又不是不知道,有几个真把江湖人当成人看的?就拿王老好来说,他这点破事,都敢惊动你个女侠出手,你觉得他把你当成人物字号看待了么?”
柳叶青方才爆发的火气,被按了回去,恨恨的在桌子上一拍“你们……你们这群男人,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。
哪怕我武功练的再好,做事再怎么用心,在你们眼里,却也只是个女人,只是个生孩子的工具……”
水汪汪的大眼睛里,波光流动,罩了一层水雾。
这是……要哭?
“我说,你不至于吧。
我只是说你不适合当正室,也不是看不起你,而是容易露出破绽,没有半点看不起你的意思,你也犯不上哭啊。
其实我现在也是一穷小子,手上只有从王老好那讹来的百多两银子,你若是肯忍心受穷,其实也不是不行。”
“呸!
美的你,你当我看上你了是怎的?我只是看上你是知县的身份罢了。
若是想嫁穷鬼,大明朝穷鬼有的是,各地都有,不算特产,我非找你干什么?谁为这个哭了,是你这破桌子有钉子冒尖扎我手上了,太疼了。”
李炎卿见那白嫩的手掌上,果然冒出了血珠,他急忙抓起她的手来,放到嘴里吮血。
他在曲艺团的时候,与女演员彼此之间,也是经常打闹说笑,没什么顾忌,见对方是个江湖女子,也就没有普通大明女性那么多顾忌。
手指被男人吸的啧啧有声,伤口处的疼痛全消,代之以一种异样的酥麻,这麻劲仿佛是中了毒镖,又似是着了迷药,让柳叶青只觉得眼前发黑,四肢无力,心口扑通扑通跳个不停。
那感觉就如同她当年初见剑神凌飞扬在武林大会献艺,登台舞剑时一样,脸上火烧火燎,低头只敢看自己的小蛮靴,不敢抬头看人,这感觉……难道是自己又生病了?
要知这可是大明朝未来的七品正堂啊。
虽然是假的,可是假的也是正堂,这是一个男尊女卑的时代。
即使是那田间地头,出水两脚泥的农夫,也照样会打的自家婆娘满天飞。
柳叶青一个师姐嫁了个秀才做侧室,不但受丈夫的气,也受大妇的殴打,空有一身功夫,却被两个没武艺的人打来骂去,这就是现实。
而一个未来的知县,肯给她用嘴吮吸伤口,那模样也是一本正经,绝没有趁机讨便宜的意思。
“你们不懂,这伤口虽小,但是要是感染了破伤风,那也是个事。
所以这生锈的钉子,有时比什么染的毒都要吓人多了。
柳女侠,你有在听我说话么?”
见柳叶青两颊绯红,呆呆傻笑的样子,李炎卿暗想,这江湖人都什么毛病,难道有突发性羊癫疯不成?被他这一喝,柳叶青仿佛才刚回过魂来,一拍胸口“哦,你是跟我说话呢。
我听着呢,听着呢。”
她只觉得身上的汗出个不停,口干舌燥,抓起一旁的茶杯,扬头喝了进去。
李炎卿无奈道:“那杯是我的……你的在那边。”
“什么你的我的,你的都是我的,我的还是我的,就这么说定了。”
柳叶青下意识的还想拍,举起手,又慢慢放了回去。
“那个什么,我想好了,掌印不掌印的事,回头再说。
不过你这个生意,我投资定了,你这个知县,算我一股,咱们一起当官,一起发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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