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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里也是静悄悄的,贺毓骁和清音二人都未睡,贺毓骁手肘支在长案后的那个靠枕上,手里端着本书在那里也不知是在沉思,还是在跑神,翻开的的那页好久都没有翻过了。
清音坐在长案的侧面,手指翻飞的打着络子,这是前段时间她和允珠新学的,如今已经熟练了,她主要是没的做,有些心烦,所以才学了这个。
想道允珠,不免就想到了李姝,顿时就没了打络子的心思,便停了手,起身,伸了个懒腰,一眼看见自己的夫君在那里发呆,她玩闹的心思起来,悄悄的绕过了过去。
虽刚刚四十出头的她仍然还保留着小女人的心性,少女的心性仍旧没有改变,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爱玩闹,每次她吓贺毓骁的时候,都被贺毓骁好一顿收拾,自己怕痒,所以每次贺毓骁都是在自己最怕痒的地方挠,直到自己求饶为止。
即使那种痒的人不能自己,但每次不管他是在读书的时候,还是在写字的时候,她还是乐此不疲的去骚扰他,两个人仍旧还是会闹上一阵子,有好久没玩了,今日儿子娶公主,她高兴,所以玩心又上来了,不过她还是做好了,逃跑的准备,所以她转到贺毓骁的头上的时候,贺毓骁都不知道,她冷不丁的又快,又急的高声道:“啊!”
清音成功了,的确是把贺毓骁吓到了,然而等来的不是贺毓骁的像往日般的说一句,调皮,看我怎么收拾你,而是他一抖后瞬间冷冷的看向清音,只听他说,“你是不是有病?你怎么能做出这样幼稚的事情?你是十几岁的小女孩吗?你都四十多岁的人了,你不觉得丢人吗?”
清音那欢愉的笑容僵在了脸上,再伴随着尴尬,那句“你都四十几岁的人了,你不觉得丢人吗?”
让她觉得难堪极了,很不争气的眼里就聚满了泪水,呐呐的说不出话来。
贺毓骁更是反感,立即冷着声音道:“你有什么好委屈的,好像我怎么样你了一般。”
清音恨的难以自己,不是恨别的,而是恨自己怎么会流这么多的眼泪,她不想哭的,更不想此刻在他面前哭,可是那眼泪就好像决堤了般的堵不住的往外流。
“毓骁,你,你今日怎么了?我,我们以前不是也这样玩吗?”
清新抽泣了一声,说出了这句完整的句子。
“以前?以前那时候是多大?你都快有孙子了,你还在这里做这种让人嘲笑的举动,你能不能要点脸面?”
清音听到他那一句句如刀的话,脑仁嗡嗡直响,有些发懵,“以前,我们不是玩的很开心的吗?”
贺毓骁听她左一句以前,右一句以前,就让他更恼怒,“你能不能不要以前,以前的,我说的话,你没听明白我说的话吗?到底要我说几遍?你也说了那是以前,如今,我们都要做祖父祖母了,你不觉得丢人现眼吗?”
清音从成亲以来,从未见贺毓骁对她如此凶过,更别提如此的好似不耐烦的样子,她有些不明所以,首先想到的是,他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?
“毓骁,你怎么了?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?”
清音双眼紧紧地盯着他的脸。
“无事,今日你就自己睡吧,我去书房睡了。”
贺毓骁说完起身就走。
清音怎么能放任他就这样走?立即一把抱住他的腿,耍赖的道:“毓骁,你说清楚再出去,否则你今日别想出这个屋子。”
贺毓骁看她那个样子更是不喜,更是反感,立即猛然一抖身,就把清音给甩在了一边,大步流星的就出了寝宫的门。
小侍有些蒙圈的看着气冲冲冲出去的太上皇,眨巴着无辜的眼睛,不明所以,耳边传来太后啜泣声,让他有些不知所措,该是去找人安慰一下太后,还是自己进去安慰太后,可是自己进去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,让他为难的在门边转圈。
只是片刻,清音就从房里跌跌撞撞的满面泪痕的冲了出来,看见小侍,立即声音有些破碎的道:“他,他,他往哪去了?”
小侍惶恐的手指指了指书房的方向道:“去书房了。”
清音提步小跑着就往书房的方向去了,那步伐有些虚浮,速度却是不减的往书房的方向去了,她有些没头绪,她不明白为什么就把他惹恼的,她以前也这样的,他从不恼的,他今日怎么就不喜了。
到了书房门口,里面很静,她抬手刚要敲门,立即想起了什么,立即擦了擦脸上的泪痕,又捋了捋头发,抚平了身前身后的衣衫,“叩叩叩。”
里面没有任何的声音,也没说让她进去,她不敢再像以前一样的直接推门进去,“叩叩叩。”
里面还没有声音,她有些委屈,眼泪又流出来了,“毓骁,你是怎么了?你以前不这样的,好好,我不说以前,你觉得我哪里不好,哪里不喜欢,我都改,只求你,别这样对我,音儿好害怕。”
里面依旧没有声音,她又道:“那我进去了?我真的进去啦?”
清音说着我真的进去啦的时候,就已经推开了门,书房里哪里有夫君的影子?清音甚至是桌子底下都找了,她倒是真的希望他藏在桌子底下,这证明他在和自己闹着玩呢。
贺毓骁去哪里了,这是清音的最想知道的,可是没人能回答她,她前后都找了一圈,实在找不到人,立即往回走,到了院子,那小侍还傻站在那里。
“快去叫秋姑,还有谷生,啊,不不,让他们都过来,我有事吩咐。”
小侍唉了声匆匆的去叫人了。
宝德为难的道:“太后,不是奴才不让您进去,皇上这刚睡着,您,您要不先回寝宫,等奴才去想办法叫醒皇上的好不?”
琴音的眼泪又下来了,“好哇,现在连你这个小奴才都看不起我了,贺衍,你是不打算认你这个娘了吗?贺衍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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