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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玦牵唇,“既如此,那我不客气了。”
“韩越——”
孙律朝外喊了一声,名叫韩越的侍从立刻进来,他一通吩咐,又道:“现在去办,直接将猎犬送来王府——”
见孙律如此利落,傅玦也吩咐林巍,“去将巡防营指挥使请来,再将案子直言相告,告诉他我们今天晚上就要用人,让他立刻安排。”
林巍奉命而去,傅玦又派楚骞回刑部将白日搜到的碎骨取来。
待楚骞离开,覃文州松了口气,“如此,咱们搜起来便快的多了。”
戚浔安然侍立在旁,见林巍去巡防营调集人手,心底生出几分期待,江默也在巡防营,今夜这差事,不知江默会不会跟来。
他们在王府等着,不到半个时辰,楚骞先回来,拱卫司的猎犬也被送到,紧接着,巡防营指挥使钱镜明也到了,他身边带着的不是副指挥使樊晟,而正是江默。
将两人请进来之时,戚浔眼瞳微亮,江默也一眼看到了戚浔,二人短暂的四目相接一瞬,又各自移开目光,待钱镜明落座,江默面无表情的站在了钱镜明身边。
傅玦将案子细说一遍,钱镜明便道:“这个简单,我们巡防营查案子不行,城中搜点东西却是容易,此番下官带了三十人过来,可足够?”
傅玦道:“差不多,大肆搜索会引得百姓恐慌,动静不宜过大。”
钱镜明便看了一眼身边的江默,“那好,那下官将江默给王爷留下,他是我们巡防营的骁骑尉,这三十人也皆是他的属下,要搜几日搜何处,只管吩咐他便是。”
傅玦打量起江默,他自然记得,前次戚浔追着江默,差点追到兵部的事,而那次江默未曾多言,显得十分有分寸,他便点头,“好,那就劳烦钱大人了。”
钱镜明连声道不敢,没多时便告辞,傅玦将他送了几步,又和孙律一起去看拱卫司的猎犬。
到了王府前院,便见拱卫司的差吏一人手边牵了一只猎犬,五只猎犬体格健壮,毛色杂乱,见到生人也不乱叫,还算听话的模样,只是它们不停地喘着粗气,咧着牙口,那明晃晃的犬牙尖利,看着便令人害怕。
孙律道:“他们五人我也留给你。”
傅玦便露满意之色,“改日请你喝酒,今日差事要紧,便不招待你了。”
孙律看了眼天色,知道这是下逐客令了,摇了摇头与众人告辞。
孙律一走,傅玦和覃文州商议,“还是从安政坊开始,向周围几个方向找,凶手可能住在别处,却不可能单单往安政坊抛尸块。”
衙门调集的衙差有二十来人,加上巡防营的人手,总共五十多人,傅玦迅速分好五个小队,每一队配一条拱卫司猎犬,以安政坊为起点,朝西南方向发散出五个路径,每个方向派出一队,以丑时为限,若有所得,以烟火为号。
这一套下来行云流水,利落万分,众人仿佛看到了他在幽州统兵时的模样,安排完了,他又交代江默,“丑时若仍无所获,记下搜过之地,你回来复命便好,若看到别处有烟火,便往最近之地靠拢。”
江默应是,傅玦便令五只猎犬闻那碎骨,猎犬闻到了腐臭之味,显得有些躁动不安起来,拱卫司的衙差颇会训犬,略作安抚,便与江默出了门。
傅玦又交代了一番李廉,很快李廉也带着剩下的两只猎犬离开。
夜幕已至,王府内亮起了次第灯火,整个院子也空荡下来,覃文州道:“这个巡防营的骁骑尉有些面熟——”
傅玦道:“是去岁才入巡防营的,巡防营与你们衙门有有些来往,你多半见过。”
戚浔一时心惊,傅玦竟然知道江默的底细?
她正疑惑,傅玦看着她道:“这个江默你当认得,正是上次你害怕他走漏风声的那个,他在巡防营颇得看重,当是个有些本事的,希望他能为我们带来好消息。”
戚浔眨了眨眼,“王爷查过此人?”
傅玦便道:“前次让林巍去问话之后,令他简单打探了一番,此人非世家子弟,算是寒门出身,一路走武举入驻军,又入巡防营,实属不易。”
戚浔不由松了口气,面上却不敢露分毫,只做恍然,“原来如此。”
等待的时辰颇为漫长,三人回到前院正厅,厅内厅内也空荡荡的,傅玦叫来管事,命厨房做了些简单晚膳,待三人用完,也未瞧见任何多余的仆从,更不见那位传闻中的侯夫人出现,这偌大的王府,冷清的像个无人长住的空宅。
戚浔默然旁观,只觉傅玦和这位侯夫人关系的确颇为冷淡,想二人并非亲生母子,又两地相隔多年,可谓无半点情分,也难怪这王府没半点烟火气。
二更已过,城中仍无消息传来,傅玦和覃文州面色严峻,戚浔也十分担心,若找不到其他尸骨,那被发现的尸块是从何而来?
而最可怕的是,凶手已谋害了人命,却将剩余的尸骨掩藏的不露行迹,如此,这案子毫无线索可言,便要成一桩无头悬案了。
直至子时,林巍才从外面快步进来,“王爷,平乐坊方向有消息!”
屋子里几人同时站起身来,傅玦道:“立刻过去!”
几人速速出王府,戚浔利落的爬上傅玦的马车,很快,马车在茫茫夜色之中往平乐坊疾驰而去。
平乐坊在安政坊以南,同样住着许多达官贵人,烟火升起之地在平乐坊东南方向的一条暗巷里,他们刚走到街口,便有巡防营的人前来迎接。
等马车赶到,竟是江默亲自带的这一队,江默本还在来者队伍之中找寻戚浔的影子,却见车帘一掀,戚浔从傅玦的马车上跳了下来,他当即有些意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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