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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来接你。”
杜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,“乔先生,我并不真是你的女朋友。”
乔靳南摸着下巴,“那你可以理解为我正在试图让你成为我的女朋友。”
“这根本不可能。”
“nothingisimpossible。”
杜若沉默了一会儿,看住他,“就因为觉得我有趣?”
“杜小姐,遇到一个让我觉得有趣的人并不容易。”
杜若又沉默了一会儿,才缓缓开口,“乔先生,我在何衾生身上干尽了天下最蠢的蠢事,说句矫情的话,也燃烧了我的全部热情。
我不会再对任何人有感情上的回应,就是最简单的,觉得一个人有趣,都不会了。
说得再矫情一点,我不相信爱情。”
“正巧,我也不相信那东西。”
乔靳南笑,“我不认为觉得一个人有趣,等同于对她有爱欲。”
杜若瞥眼看向窗外,半晌,深吸一口气,“听说乔先生是完美主义者,不喜欢身上留疤有印是吧?”
乔靳南侧目望着她,没有答话。
杜若挽起袖管,将左手腕亮在他眼前。
尽管只有车灯映透过来的少许光亮,她手腕上那条狰狞的疤痕还是清晰醒目。
“我为了留住何衾生,下跪求过他。”
杜若望住乔靳南,双眼里又渗出微微的红色,带着轻薄的一层泪水,“我还为他自杀过。”
她不仅身体有疤痕,心上也有一道抹不掉的疤痕。
“这样你还觉得我有趣吗?”
杜若眉眼一弯,就带出几分自嘲的笑意。
乔靳南盯着她手上那道疤,眼底溢出森然的冷意,再看向杜若的时候,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,“杜若,你好样的。”
杜若拉开车门,下车,“就不说再见了乔先生,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“嘭”
一声关上车门,头也不回地钻进胡同。
胡同狭长,只有尽头处点着一盏明灯,在风中摇头晃脑,细雨洋洋洒洒地落在身上,飘了满脸,和巴黎那个极冷的夜晚一样。
那时候她还年轻,年轻又执拗,宽敞的露台上,可以看见埃菲尔铁塔半截藏在夜色里的身影,窸窣的细雨和现在一样,落在头发上,飘在脸上,洒在膝盖上。
她拉着何衾生的手,哭的不能自已,她放下所有身段所有自尊,求他。
何衾生,我求你,不要丢下我一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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